三，沉浸
零散的鞭炮声断续的传来，春节近了。
无论以表面上看是不是同往年不一样，抑或是去究察那不经意的改变，这个春节注定不同以往。幸好，志昂这半生的经历在这一刻帮了他。他没有显露太多，这个春节，志昂打算好好过。
房前屋后的杂草枯枝四下里散落着。那是以前在家种地时积攒的。老百姓的生活更多的是柴米油盐，犹自记得去地里干活时发现哪里有修剪下的树枝高兴的样子。志昂摇摇头，自语道“这就是普通人的另一笔财富啊”。
房子西边有块小空地，志昂自己用铁丝网圈了起来。其实这是公家的地方，因为没有邻居，顺理成章的成了志昂的私人用地。靠墙的地方有倒塌的鸭舍。前几年养了鸡，鸭，鹅。想起这些，志昂嘴角微微翘起。那时候，鸡蛋，鸭蛋，鹅蛋足够自家吃的，偶尔还能给邻居们分些，也曾是一派欣欣向荣。只可惜养的鸡崽临近过年的时候不知被谁偷了几只去。志昂也没在意，他本身不太爱吃鸡肉，丢了也没说什么，只当是说笑也就过去了。
将近不感之时，志昂有了他第一个孩子。其实几年前，他己经基本不抱希望了。辛苦种地的收入还有父母的接济大半花在了求子的路上，他看不看得开都是一样的。虽然一直在努力的劳作，但夜深人静的时候，志昂跟他妻子却会突然的相对无言。有时候走在街上，或是去到别人家里，看到欢跳的孩子，心底里的痛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。
中年得子，上天没有亏待志昂，即便这中间掺杂着太多的不可言说，志昂总算是苦尽甘来了。他给儿子取名振东，小儿子歪歪扭扭的在门前马路上学步，偶尔也好奇的趴到铁丝网这边看鸡飞，鸭跑，鹅叫。
振东两岁的时候，手上起了疱疹。去医院检查，居然若干种禁忌症，其中就有家禽感染。志昂一边领着儿子女儿收拾空地，一边回想起当年的种种，不禁哑然而笑。没办法，只好把不大的一群鸡鸭鹅送人。志昂自认是个善良的人，他没舍得卖了或杀掉，他希望这群鸡鸭鹅能继续无忧无虑的活下去。一如当年志昂母亲喂养的老牛他哭喊着不让卖掉。即便卖也要找个好人家，他不希望老牛受委屈。